王凯：今天，我们仍然从一部电影开始，带您进入今天的法律故事。这部电影的主人公是个刚从法学院毕业律师，名叫贝勒，他办的第一个案子就让一家保险公司破了产。

　　解说：贝勒的委托人是布莱克夫妇一家。几年前，布莱克夫妇他们的儿子丹尼尔购买了大利保险公司的一份保险，他们希望这份保险能够在丹尼尔发生任何不测时，帮助到这个贫穷的家庭。然而在丹尼尔被查出白血病之后，这家保险公司8次驳回了布莱克夫妇要求保险公司支付丹尼尔骨髓移植手术的费用的请求。在贝勒的支持下，布莱克夫妇将大利保险公司告上了法庭。然而不幸的是，在案件刚刚开始审理的时候，丹尼尔就因为无法得到妥善的治疗而惨死在家中。小律师贝勒目睹这一切，发誓一定要打赢这场官司。他和搭档德克采取了种种手段，收集到了各种证据，最终击败了对方强大的律师团，打赢了官司。

　　同期：陪审团宣布：原告获得赔偿15万美元，另外获得惩罚性赔偿5000万美元。

　　王凯：5000万美元？太夸张了吧。一场保险官司怎么会赔偿这么多钱呢？陪审团代表宣布的判决意见很清楚，赔偿分为两部分，一部分是补偿性赔偿15万美元，这是根据布莱克一家与大利保险公司先前签订的保险合同计算得出的，另外5000万是惩罚性赔偿，说白了，这就是你做错事的惩罚。那么，保险公司究竟做错了什么事，要被罚五千万美金呢？我们还是到影片中寻找答案。

　　解说：贝勒律师费尽周折，找到了被大利保险公司为赢得官司而裁退的赔偿部副总管，她向陪审团介绍了大利保险公司对待出险的手段，这家保险公司要求员工对所有首次申请的保单都予以驳回。

　　同期：赔偿部副总管在法庭上证词。

　　解说：接着，保险公司认为可以从骨髓移植中获利，而这正是这两条公司内部的决议，不仅导致丹尼尔的死亡，更可能导致不特定的多数人受到不公正的待遇。

　　同期：大利公司总裁被迫承认公司从拒绝骨髓移植赔偿中获利。

　　解说：大利保险公司为追逐利益不顾投保者利益的卑劣手段使得所有有正义感的人都感到震惊，而这些做法也正是陪审团做出巨额惩罚性赔偿金额的依据。

　　同期：贝勒向陪审团说：如果任由这些人做下去，也许下一个受害者就是你。

　　解说：最终，陪审团做出了对大利保险公司裁决，赔偿。这一判决直接导致了该保险公司不得不面临海量的官司，并最终破产。

　　同期：布莱克夫人：我，一个田纳西州的小老太太，竟然让如此大的保险公司破产了。

　　王凯：原本只是一场小小的保险合同纠纷，没想到却引发了5000万美金的赔偿和后面无穷无尽的官司，最终还让这家保险公司就此破产关了门。这个电影给我们牵出的话题就是我们今天要聊的主题：惩罚性赔偿。可能有人会问了，您说的这都是电影里编出来的故事吧？　在现实生活中真会有这么邪乎的判决，会因为15万美元而罚出5000万美元吗？当然有。而且，生活永远比戏剧精彩。在现实中曾经出现的判例，赔偿金额是只多不少。2009年，在美国，烟草巨头菲利普莫里斯公司就因为被判罚惩罚性赔偿，赔出了个天文数字！

　　2009年3月31日，美国最高法院法官决定，不受理菲利普？莫里斯公司的上诉，该公司原本希望推翻一笔7950万美元赔偿的裁决，这个决定结束了一场长达十年的漫长法律较量。您可听清楚了，7950万美金，比五千美金高多了吧，这还没完呢。最高法院的决定意味着，菲利普？莫里斯集团已用尽了救济手段，至此必须执行十年前已生效的那份判决，即向原告，美国妇女玛约拉？威廉姆斯支付82万1485美元的补偿性损害赔偿金和7950万美元惩罚性赔偿金。根据美国俄勒冈州法律的规定，这些赔偿每年9％的利息也由被告支付。到2009年3月31日止，十年来本息共计1亿4千5百万美元。

　　王凯：1亿4千5百万美元，在当时约合十亿人民币。个十百千万，十万百万千万亿…（掰着手指头数一下）两只手差点不够用的。这能赔得起么？可这个菲利普莫里斯集团，那是大大地有钱，这个名字大家可能还都有些陌生，但要是说到这个集团最著名的一个产品，那可是家喻户晓——万宝路香烟。这可真是有些传奇了，一个普通的美国妇女，怎么能从这个烟草巨鳄口中夺得1.45亿美元呢？烟草集团到底做了什么？让陪审团会给如此高额的惩罚呢？

　　王凯：要讲述这起赔偿额高达1.45亿美元的案件，我们还是要把时间拨回到上个世纪五十年代。本案的受害人杰西？威廉姆斯生前在美国俄勒冈州西北部城市波特兰一所学校里当门卫。他为人和善、身无恶习，是个非常顾家的好丈夫、好父亲。可是，威廉姆斯也有一个不太良好的嗜好，就是抽烟。

　　尽管当时相当多的医学证据都已证明吸烟有害健康，但是我们故事的主人公，这位杰西？威廉姆斯，显然并没有相信，在长达47年的烟龄中，他每天都要抽掉三包万宝路，而且只抽万宝路。这位老兄的烟瘾到什么份上，半夜醒来，也得来上一根。这要是烟抽完了，深更半夜也会跑到商店去把香烟买回家过把瘾。

　　就这样，威廉姆斯这烟一抽就抽了四十多年，抽了这么多年的烟，您想想他这身体能好的了吗？果真，1996年10月，杰西？威廉姆斯被确诊患上了肺癌。这一消息让威廉姆斯全家一下陷入了悲痛之中，可就在此时，这位老兄居然还不愿意戒烟，还是接着抽，他说他就不觉得自己这肺癌和抽烟有什么必然关系。

　　可这时候，威廉姆斯的老伴不干了，身为教师威廉姆斯太太反复跟丈夫说，烟草公司都是误导，都是骗人的，可是威廉姆斯始终也不相信。直到临终前，这老兄才终于想明白了。他对太太说：“唉！我最终还真的是被这些该死的烟商给害惨了。他们一直在撒谎啊！”

　　可一切为时已晚，1997年3月，杰西？威廉姆斯因肺癌不治去世，享年67岁。给丈夫办完丧事，威廉姆斯太太擦干眼泪之后，便做了一件大事，什么事？她把生产万宝路香烟的厂家———菲利普？莫里斯集团给告了！1997年5月，威廉姆斯太太到俄勒冈州的一个基层法院起诉了莫里斯集团。

　　故事讲到这儿，您可能会觉得有些奇怪了，威廉姆斯的遭遇确实让人同情，可话说回来，他的死真的能算到烟草公司的头上吗？就算烟草公司生产的香烟是对人体有危害，可抽烟的人都是自愿购买的啊，没人逼着你抽，威廉姆斯自己抽了四十年烟，可都是自己主动去买去抽的啊？威廉姆斯太太到底要以什么理由起诉烟草集团呢？

　　您别急，人家威廉姆斯太太起诉可是有着充足的理由的，什么理由？威廉姆斯太太在起诉状里面说，她之所以要起诉莫里斯集团，就是因为莫里斯集团明知自己的产品对人有潜在的危险，却不把这种危险告知公众，还故意用虚假的信息蒙骗公众，让大家意识不到抽烟有多严重的后果，最终导致了自己的丈夫受此蒙蔽，抽了四十多年的烟，最终命丧黄泉，因此，她要求，莫里斯集团要赔偿自己丈夫和全家1.3亿美元！

　　威廉姆斯太太这起诉一出，立刻震动了美国全国。她的起诉陈述让大家都开始思考，这时，大家才觉得，是呀，仔细想想，烟草公司真的一直在蒙蔽大家，为什么这么说呢？原来，在那个年代，美国的各大烟草公司到处打广告、举办各种各样的宣传促销活动，努力推销自己的产品。在宣传中，它们尤其注意打消人们对吸烟可能不利于健康的顾虑。1954年，菲利普？莫里斯集团和其他美国烟草公司甚至还花钱在报纸上做了一则题为《致烟民的坦率声明》的广告。在声明中，它们十分“坦率”地宣称：“我们相信：我们生产的香烟对您的健康不会造成任何伤害！”

　　就是这样的欺骗和谎言，让很多像威廉姆斯一样的人几十年如一日，毫无顾虑地买香烟抽香烟，可也就是这样的欺骗和谎言，彻底惹怒了倔强的威廉姆斯太太，她决心一定要为丈夫讨个公道！

　　法院在受理玛约拉的诉状后，于1999年2月开庭审理。玛约拉的诉讼代理律师认为，菲利普？莫里斯集团故意隐瞒吸烟的害处，通过各种有预谋的、秘密的策划，长期故意灌输错误的观念，消除公众对吸烟可能有害的顾虑，以抵消科学界对吸烟危害教育所造成的正面影响，以诱惑更多的人染上烟瘾。作为极其恶劣，必须重罚。可烟草公司不这么看。大家是都这样么？我又没逼着你买烟。要是这样宣传一下都要受罚，那烟草公司还卖不卖烟了？

　　可是，法院还就真没吃烟草公司这一套。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个基层法院的陪审团就做出了认定，菲利普？莫里斯集团确有疏忽并从事了欺诈行为，认为菲利普？莫里斯集团和死者本人对死者的死亡各负一半责任，要求菲利普？莫里斯集团向死者家属、原告玛约拉？威廉姆斯支付82.1485万美元的补偿性损害赔偿金，用来补偿死者的医疗费用、薪金损失及其家属所遭受的痛苦。更狠的在后面，由于菲利普？莫里斯集团蓄意误导公众长达半个世纪之久而应受惩罚，故应向原告支付7950万美元的惩罚性赔偿金。

　　但这个意见并没有被法官完全采纳。法官认为虽然陪审员的意见们“总体合理”，但还是罚的太高了，明显“超过了联邦标准”，于是将惩罚性赔偿金额降低到3200万美元。

　　王凯：在这里我要插一句，您可不要认为是法官偏袒烟草商，降低了赔偿金额，而是此时美国法律已经有相关的判例作为惩罚性赔偿金额判定的标准。更何况3200万美金也不是小数，也算一个不小的惩戒了，并且威廉姆斯太太告赢烟草商的消息一下火遍了美国，马上有数以百计的人准备以同样的方式起诉。

　　但是，烟草商可都是财大气粗惯了的，哪能这样善罢甘休？他们马上提起了上诉。同时，威廉姆斯太太也提起了上诉，3200万不行，我就要7950万美元！双方都不服，那就接着打吧。这回官司就没那么快了，寒来暑往，一共打了3年多。

　　2002年6月5日，俄勒冈州上诉法院做出二审判决。让人想不到的是，法官竟真的支持了7950万美元的赔偿金，威廉姆斯太太又赢了这局。菲利普？莫里斯集团当然表示不服，是呀，告了三年多，一下又给我加上去了，他当然不服，他还要接着告，于是，莫里斯集团又向俄勒冈州最高法院继续提出上诉，可他们没想到，这次，威廉姆斯太太又赢了：法官宣布驳回上诉，维持二审判决。

　　这时，菲利普？莫里斯集团一看，在俄勒冈州内告是没戏了。可他们依然没有善罢甘休，而是走出了更大的一步，他们向美国联邦最高法院提出了申诉！要求联邦最高法院作出裁决。

　　看到这儿，大家可能都觉得这莫里斯集团是在赌一把了，之前上诉几次都失败了，居然还能屡败屡战，其实啊，莫里斯集团没想真让联邦法院判决什么，这只是他们的一个伎俩，他们一边打官司，一边一遍遍找威廉姆斯太太沟通，跟威廉姆斯太太商量，说我给你点钱，咱们私了吧，要不不知道得有多少人接着告我呢。他们希望争取到时间，以能说动威廉姆斯太太，最终达到和解的目的。这莫里斯集团的算盘打得是好，可他们没想到的是，威廉姆斯太太却是个强硬的角色，想起亡夫的种种遭遇，她坚决不肯和解，不肯妥协，对莫里斯集团，她就一句话：咱们法院见真章！

　　莫里斯集团一看没辙啊，只能还是看法院的了。可让他们喜出望外的是，联邦最高法院受理了这个案件，并且把案子发回了俄勒冈州最高法院，意见是：这个惩罚的金额实在是有点高，你们再考虑一下。这下莫里斯集团高兴坏了，联邦法院的意见你俄勒冈州法院能不听？可他们错了，俄勒冈州最高法院还真是没听联邦法院的。

　　俄勒冈州最高法院最终再次维持陪审团关于被告向原告支付惩罚性赔偿金7950万美元的认定。俄勒冈州最高法院迈克？吉列法官在再审判决书中写道：“菲利普 莫里斯集团由于故意传播虚假信息，有意误导烟民继续吸烟，不仅对原告威廉姆斯的安危漠不关心、不顾后果，而且对无数不特定的俄勒冈州居民亦是如此。菲利普？莫里斯集团的这一行为不是孤立的单个行动，而是在几十年时间里长期的、有计划的蓄意行为。”

　　由于以上原因，俄勒冈州最高法院认为，尽管单从数额超过联邦标准，但是菲利普 莫里斯集团长期欺诈俄勒冈州人民，因而其应负极高程度的责任。因此，俄勒冈州最高法院完全有充足的理由，维持被告向原告支付惩罚性赔偿金7950万美元的决定。

　　菲利普 莫里斯集团依然不服，又到联邦最高法院请求再审。联邦最高法院决定第二次审理此案。

　　王凯：此时，联邦最高法院的大法官们也意识到此案将产生的深远影响，他们必须讨论解决这样两个问题：其一，一个法院是否可以因为一个公司的“恶行”是如此地不同寻常，因而可以高过联邦最高法院确立的最高比例？其二，陪审团是否可以因为被告对所审理案件当事人之外的第三方所造成的伤害而提高惩罚性赔偿的金额？那么，最高法院会做出怎样的判决呢？玛约拉一家真的能获得他们想要的赔偿吗？

　　王凯：2007年2月20日，联邦最高法院9位大法官以5比4的微弱多数，撤销要求被告支付7950万美元惩罚性赔偿的判决；认为陪审团不能因为菲利普？莫里斯集团对本案当事人以外的人造成了伤害而向原告支付惩罚性赔偿金。因而命令俄勒冈州最高法院重新考虑该案的赔偿金额。

　　可让很多人多没想到的是，俄勒冈州最高法院坚持己见，2008年12月，接到命令的俄勒冈州最高法院重新考虑之后，仍然做出了拒绝减少惩罚性赔偿金额的裁定。

　　不甘心的菲利普？莫里斯集团随即第三次到联邦最高法院申请再审，而联邦最高法院则同意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审理该案。

　　2009年3月31日，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法官在听取了原被告双方的意见之后，在没有进行任何解释的情况下，直接宣布：维持俄勒冈州最高法院2008年12月的裁定，驳回菲利普？莫里斯集团的申诉，而且今后不再受理这起案件。

　　这也就意味着，菲利普？莫里斯集团已用尽了救济手段，至此必须执行已生效的判决，即向原告威廉姆斯太太，玛约拉？威廉姆斯，支付82万1485美元的补偿性损害赔偿金和7950万美元惩罚性赔偿金。根据俄勒冈州法律规定，这些赔偿每年9％的利息也由被告支付，到2009年3月31日止，本息共计1亿4千5百万美元，相当于人民币10个亿。其中，威廉姆斯将得到其中的5800万美元，其余的部分将捐给俄勒冈州犯罪受害者基金。

　　王凯：初中女教师玛约拉？威廉姆斯凭着锲而不舍的精神和对已故丈夫的深爱，通过同世界上最大的烟草公司菲利普？莫里斯集团长达十年的长期斗争，不但为死去丈夫讨还了“公道”，更赢得了千百万美国百姓的尊敬和支持，一时成为媒体争相报道的对象。当然，她还赢回了1.45亿美元，相当于人民币10个亿的巨额赔偿款！烟草商最终官司惨败，也让无数美国民众大呼过瘾。

　　您可能会问了，这惩罚性赔偿是不是只对政府和企业，不对个人呢？要不个人怎么经得起这么高的罚额呢？事实上，别以为个人做了伤天害理的事就没得罚，任何人都可能被要求支付惩罚性赔偿。说到此，就必须要说另外一个案件，我们都知道的，大名鼎鼎的世纪之案——辛普森案。1994年前美式橄榄球运动员辛普森涉嫌杀害自己的妻子和妻子的一名朋友。这一案件成为当时美国最为轰动的事件。此案当时的审理一波三折，众所周知，最后，在证据充分的情况下辛普森却没有被判有罪，在用刀杀前妻及其男友两项一级谋杀罪的指控中以无罪获释。这个结果震惊了全美乃至全世界，也引起了大范围的法律上的讨论。可这仅仅是刑事部分，事实上，正是因为惩罚性赔偿的规定，在这个案子里，辛普森也付出了一定的代价。

　　在刑事判决结束后不久，两位死者的家属就将辛普森告上了民事法庭，1994年7月27日和1995年6月12日，两名受害人高德曼和尼科尔的亲属分别向法院提起非法致人死亡而要求损害赔偿的民事诉讼，从而又将辛普森推置民事诉讼被告之席。在经过交换诉状、证据开示、选定陪审团等有关程序之后，本民事案件的审判于1996年9月17日正式开始。

　　由于民事诉讼与刑事诉讼对于证据的要求有所不同，对于被告人的保护方式也不尽相同，所以一方面法官不允许任何来自刑事诉讼的可能有利于辛普森的有关种族歧视的证言进入民事诉讼程序；另一方面，也确有一些重要的新证据的展示更有利于原告一方。1997年2月4日，民事陪审团终于作出裁决。他们一致认定辛普森对两名受害人之死负有责任，并裁决辛普森赔偿原告方850万美金，另外还裁决辛普森向两名受害人家庭各支付1250万美金的惩罚性赔偿金共计3350万美金。

　　王凯：那么，到底什么样的犯罪会被处以惩罚性赔偿呢？一言以蔽之，那就是这种犯罪行为必须惩戒，起到警示作用，以儆效尤。用咱们中国的老话说，杀鸡给猴看。杀一儆百，就是用金钱的杠杆，大大地提高这些违法的个人和企业的违法成本。联想到我们身边的一些案例，对那些为了自身利益不惜危害广大消费者身体健康的无良企业，我国的罚金多数还只停留在赔偿方面，让人总觉得有些不解气。如果能增加一些惩罚性赔偿，那就有意思了。要惩罚的，咱们罚它罚到不能承受，借它两个胆，下回也不敢再干；这对构建健康的市场秩序和社会风气，都会有进步的意义。

　　也有观众也会说了，这动辄几千万元的罚款，是怎么计算出来的呢？难道是陪审团一拍脑袋决定的么？另外，这高额的赔偿真的是有百利而无一害吗？我们明天接着聊。